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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 (第2/2页)
准地落在她那盏猫儿花灯的旁边。两盏花灯挨在一起,顺着水流往下飘。 “谢十三自己知道这件事吗?”她静静望着远处花灯。 “他当然知道,从他记事起,他就知道了。” 果然,他并非像表面上那样无法无天。也是,若真表里如一,又怎么能统帅大军,逼宫破城。 江面上灯火绚烂,泛着一层朦胧暖光,许文茵无暇欣赏,手中还残存着江水冰冷湿润的触感,冻得她打了个寒颤,四肢发僵。 “谢小郎君。” 一捏指尖,似乎下定决心,她缓缓侧过眸,那双翦水秋瞳般的眸又弯起来,“谢谢你,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。” 一顿,声音比方才更柔更轻:“以后,我可以时常上道观去寻你说话吗?” 作者有话要说: 小公鸡:嗯? 第17章 许文茵打定主意要从谢九身上下手,翌日卯时便起了。 她没干别的,叫泽兰施了粉黛,点了眉心花钿,挑了件极衬自己肤色的烟青襦裙,方才披了银狐斗篷出门。 许珩今日放了天假,正和许三娘一起在屋中用早膳,魏氏有账目要理,没同他们一起。 许三娘见许文茵进来,招呼道:“二姐,快来坐。” 她说完这句本要立时起身,待看清自门外步进来的许文茵,整个人都呆了一呆。 女子面若银盘,螓首蛾眉,额间殷红的花钿衬得她肤色皙白如雪,屋外几簇红梅似乎都因那双微翘的幽兰水眸沉寂失色。 有美人兮,当是如此。 还是身旁许珩唤了声“阿姊?”她才回过神,忙叫婢女布筷,等许文茵落座便问:“二姐怎么来了?” 许文茵通常都在自己屋里用膳,不同他们一道。 许文茵执起银筷不答,反而带笑地看了许珩一眼。 旁边许珩本就不满她突然闯入,被这一看当即如临大敌,“你看什么看?” 许文茵:“许小郎君之前出门补的小马驹,如今可补好了?” “补没补好,与你何干?” 用不着许文茵提醒,他也在惦记此事。可魏氏轻易不许他出府,许三娘又整日和小姐妹有约,他开始盘算要不要故技重施,再摔一跤。 才刚说完,膝盖被人从桌底下踹了一脚,一抬头,发现对面许三娘正盯着自己,眼带警告。 许珩一噎,勉强订正:“我还没出去瞧过,不知道。” 许文茵笑道:“那不如,我去同母亲说,你我二人今日就出府去?” 此话一出,不仅许珩,许三娘也愣住了。 他当即皱起眉:“你想打什么坏主意?我可不是阿姊,不吃你这套!” “许小郎君这话见外,”许文茵弯了双眸:“你我乃嫡亲姊弟,弟弟有难,我自当施以援手。昨日上元,母亲才特许你休一日假,若错过今日,再要出府可就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了。” 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重点。许珩一反应过来许文茵半威胁的意思,气得腾一下拍桌起身。 “用不着你个乡巴佬教我!” 许珩当然清楚她说的话不无道理,可他那比天还高一截的自尊心接受不了要许文茵帮忙,拧着个眉头默了又默,才扭头冷哼一声:“既然你这般央求,我考虑考虑。”说罢推门而出。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? 旁边许三娘啧啧摇头:“跟个爆竹似的,一点就着。” 不过口是心非如许珩,他这么说基本就等于同意了。 一起去向魏氏请示时,也不知是不是因着有许三娘在旁边奋力帮腔,魏氏稍作犹豫便点头应了此事,还叫人备了车,要他们日落前赶回来。 谁知马车才刚驶出许家府门,许文茵就冲驾车的小厮道:“去平阳观。” 许珩:??? 不顾他一路抗议,马车在山门前停稳,许文茵一撩帷幕下车,冲车内怒目圆瞪的许珩抛下一句:“许小郎君不服,大可自己驾车回去,若不回去,那就跟我来。” 这,他不是根本没得选吗!许珩愤然跳下车,扭头看清驾马的小厮竟是许文茵院里的下人,难怪自己嚷嚷一路,他装聋作哑。 想着回了家定要叫阿娘将他逐出府去,那边许文茵已径自迈上青石台阶,他忙跟上去。 “你……来道观做什么?”他问。 “为祖母烧香礼佛。” 说完这话,许文茵眸光兀然黯淡:“珩哥儿也许不知,祖母年寿已高,我却不孝地离了她身侧,如今相隔遥远,不能侍奉祖母左右,只敢这样偷偷为她祈福。” 许珩看在眼里,面色微滞,没料到许文茵私自跑来此处竟是因为这个。 阿娘和祖母不合之事他是知道的,但具体为何却没人告诉他,他也没见过。 魏氏分明那般年轻,老太太却已是高寿…… 没想到乡巴佬这般有孝心。 二人一路沉默地步上石阶,却没走正门,许文茵寻着昨日谢九告诉她的路,在山间竹林小径上寻到了一处小门,门上没有落锁。 伴随着吱呀一声,她推门而入,竟是直通道观后院,自己初次遇见谢九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