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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 (第1/2页)
绣本定然要做成全旧京最好的,决不能辜负了和傅鸽子的美好友谊。 不过眼下得先把身子养好。 他服的方子想是有效,只是成效甚慢,且极其容易困倦。 苏遥躺在榻上消食,又睡过去了。 午后晴光格外安逸,明亮得灼眼,静悄悄地自窗格处透进来,于地上描摹出花枝新叶的影子。 苏遥半张脸在日光下,半张埋在阴影里,双眼闭上,细密的睫毛垂下,眼角的一滴泪痣甚为打眼,于沉静温和中,平添一分风流。 暗卫悄悄提醒成安:“去给咱们家未来主子掖个被角。” 成安吐出鸡骨头,净过手,又趴在榻边瞧了一会子:“有文化就是好,大公子随手写本书,竟然抱到一媳妇儿。” “那也是大公子写的。咱们大公子在哪儿不拔尖?”暗卫丙吊在房梁上,又悄声道,“还不是媳妇儿呢。我瞧着人家也不喜欢咱们主子。” “主子怎么不明说呢?”成安一恋爱傻瓜。 “上来就明说可还行?万一人家无意,那连朋友都没得做了。”暗卫丙吃着蜜饯果子,“反正主子肯定有打算,你少操闲心。” 成安抬头眯眼:“吃的什么,给我吃一口。” 一个油包扔下:“回头记得给钱。” “小气劲儿。”成安抱住,刚尝一口,外头突然传来人声。 成安麻溜地藏好,却见齐伯回来,后面竟还跟着一头戴帷帽的华服女子。 成安一怔,齐伯先开口:“谢小姐,这是家仆成安。” 成安压下疑惑,照着规矩行礼。 齐伯稍稍一顿:“公子呢?” “公子喝罢药,刚睡下了。”成安垂手。 齐伯正要开口,琳娘忙道:“不打紧不打紧,苏公子正病着,是我来得不凑巧了。” 又似乎有些局促:“是我心急了,苏公子可好些了?” 齐伯望向成安,成安道:“好多了。大夫说只是着了风,再静养几日,便能大好了。” 琳娘有些踌躇:“那……那我还是不打扰了。苏公子先好好休息,我改日再来。” 她应声告辞,匆匆登上马车,才顿时换上愁眉苦脸:“嬷嬷,没见着人。” 宋嬷嬷瞪她一眼,又深深地叹口气:“姑娘,你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?” 琳娘甚为委屈:“那苏公子病了,也未必就是我气的。爹爹当年就说,苏公子身子不好……” “你明知道人家体弱多病,还带着阿婵去人跟前闹?”宋嬷嬷操碎了心,“我让你去退亲,你就这样退的?是不是不显摆你就不甘心?” “我没显摆。阿婵好不容易应下我,我偷着乐还来不及,我哪儿敢显摆。” 琳娘委屈巴交地说着,又顺着提起,“对了嬷嬷,你教我绣牡丹吧,我前儿看了个花样子,正适合绣在阿婵的嫁……” “绣什么绣!” 宋嬷嬷接口打断,“你不把苏家的亲事退了,你怎么成婚?本来就是咱们不占理,你还偏去惊着人家。现在人病了,你就说怎么办吧。” 琳娘好一会儿皱眉:“那我……我只能赔他生意了……” 又斟酌思量:“我这就吩咐底下人,以后给苏氏书铺的书都保持原价,排单子都给排第一个,专人监校专人往来……我让刘掌柜亲自接手。嬷嬷您看,这样行吗?” 刘掌柜是谢氏刻坊的二掌柜了,琳娘之下,说一不二。 琳娘此刻并不知道,她这个安排,于不远的日后,救了谢氏刻坊上下所有人。 眼下她只将此作为退婚的赔礼,宋嬷嬷满意点头,又语重心长:“这才是了。咱们与苏家一向好,不说旁的,原本也该厚待苏氏三分。” “如今虽苏公子瞧着也无意结亲,但是你这边,却实实在在有个阿婵在先,苏公子若是个刻薄人,咱们两家早已经算结了梁子。” “苏公子虽不计较,但咱们却不能不添补,不然今后便是咱们理亏。姑娘也做生意多年,想必懂得人情干系的厉害。咱们家要做大,可万不能于此时亲家变冤家,让外人笑话。” 宋嬷嬷是谢家的稳妥老人,做事一向力求滴水不漏。 琳娘点头,又思量一会儿:“嬷嬷不必多说,我还晓得厉害。左右这婚约未曾多加张扬,过上几日,我再与苏公子写封书信,私下说定所有的话,也就罢了。” 宋嬷嬷应下:“行。书信妥帖,也省得见面,再让人瞧见。” * 日光一轮,晴好的天气。 院中杏树海棠皆结了小小花苞,枝叶幼嫩,引来雀鸟于树影间轻啼。 苏遥这重感冒来势汹汹,外面之事,他一概不知,这般昏昏睡了五六日,才好得利索些。